隐身腾讯、美图的AR野心背后,亮风台是一家怎样的公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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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本文来源于青亭网(http://mp.weixin.qq.com/s/5ZE2nRM33OSY0IjZJQjtrg

  

“可以说,全球超过7亿人使用的手机上,都有我们开发的东西。”亮风台CEO廖春元不无自豪地说。

  

2016年的巴西里约奥运会期间,腾讯用QQ搞了个“AR(增强现实)传递火炬”的活动,用户可以使用手机去扫描QQ上的图案,把火炬传递下去。这个看上去有点别扭的玩法,一开始在腾讯内部的期待也并不是很高,本来以为“大概几百万用户”就差不多了。没想到,参与的人迅速突破千万,最终的数字超过一亿,覆盖了中国366个城市。

  

  

很快,十一月苏宁也推出“AR抓萌狮”活动,参与人数接近900万,扫描次数超过5200万;春节又推出AR红包,五天内用户数也有530万。这似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AR+营销拥有的潜力。

  

腾讯、苏宁、美图、汽车之家……在这一串家喻户晓的公司名背后,提供AR技术支持的却是一家名字怪怪的创业公司——亮风台。

  

亮风台内部人士告诉青亭网,正是这些大客户让亮风台触及到了更大范围的终端用户,这也是“7亿”这个看起来有些吓人的数字的由来

  

7亿用户或许有夸大的成分在内,但资本对亮风台的青睐倒确有其事。此前2015年,亮风台已经完成由美图的数千万元A轮融资,同年又获得由纪源资本投资的数千万元A+轮投资。

  

“我们是一家面向产品、拥有技术基因的团队”,亮风台COO唐荣兴表示。对外界,亮风台则这样介绍自己:专注AR核心技术,深度整合软硬件,面向用户提供专业AR产品与服务的公司。目前,公司主打的产品是AR眼镜HiAR Glasses和HiAR SDK解决方案。

  

1、“廖厂长”的公司

  

  

提到亮风台,AR圈的人一般不会直接说出廖春元的名字,而会脱口而出一个绰号——“噢,知道,廖厂长搞的公司。”调侃之余,似乎也透出了一种敬重。

  

把时间往回拨25年,还一脸稚气的“厂长”肯定不会想到,他和小伙伴经常爬的那座叫“凉风台”的山,在日后会成为自己公司的名字。

  

凉风台是云南昭通的一座高山,对于出身在此的廖春元来说,这里承载了太多年少时期的记忆。凉风台的山路陡峭、气温寒冷,对于正处于发育期的高中生来说,要爬上去并不容易,但是登上高山后,壮美的日出景象,让廖春元始终难忘。

  

“创业正如爬山,需要团队的一致努力,彼此依靠,历经考验后,才能收获到最美的风景。”这位个头不高、待人谦和的纯理工男,在血液中似乎还有着一种诗人的忧郁气质。他颇为钟情唐诗宋词,微信名也是有点小清新感觉的“walkalone”。

  

  

这一名字或多或少也反映了他的经历:从清华的硕士到马里兰大学的博士,长达近二十年的求学之路,让廖春元与计算机视觉和人机交互技术不期而遇,从此奠定了他日后创业的根基。

  

毕业后,廖春元在富士施乐研究院任职——如果光提名字,可能大众并不了解,但Windows和苹果电脑的图形界面、鼠标和以太网这些如今人人每天都在打交道的东西,都是施乐率先提出,但却先后被乔布斯、比尔盖茨学去,给他人做了嫁衣。可以说,这是一家研究理念超前,但商业敏感度非常低下的公司。

  

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廖春元身上。他在施乐参与开发了一项类似点读机的AR项目,可以通过直接点击字体来唤起音频信息,只是和后来国内的点读机不同的是,廖春元的项目使用的并不是特殊的纸笔。

  

  

“当时内部的领导觉得AR是个很有前途的方向。”廖春元事后回忆,但施乐商业化迟钝的基因似乎成了驱散不走的魔咒,加上研究所内部的斗争,导致这一方向不了了之。

  

眼见项目迟迟落不了地,廖春元最终选择了回国自己创业。他告诉青亭网,这次创业想法很简单:“我就是想做AR。”

  

但,与2016年受到资本热捧、人人都在高喊VR、AR不同,那个年头国内几乎没人知道它是啥。廖春元面对的既是一片蓝海,也是缺乏前人领路、只能自己摸索的荒原。

  

不过让他庆幸的是,身边并不缺乏志同道合的兄弟。

  

2、“25年前,一起登凉风台的少年”

  

  

“千万别和好朋友创业!”在前几年的创业领域,这句话被很多人拿出来恐吓刚创业的年轻人。原因大抵是因为,朋友之间不好公事公办,容易因私废公。

  

从这个角度来看,亮风台的创始人团队显然是“不合格”的:COO唐荣兴、天使投资人王迅都是廖春元的高中同学,经常和他在凉风台山上爬上爬下。

  

但唐荣兴却对此不以为然:“苹果和腾讯的创始人也是同学。对创业公司来说,团结才是最重要的。”他此前专注于手机的软硬件开发,曾任职于英华达、清华同方、盛大创新院,更是少数参与过早期Palm手机开发的华人。

  

  

非常推崇苹果设计理念的他,坚信“AR时代中国是有机会的,要做世界级的精品,必须好用,力求好看。向世界输出东方科技与东方‘中和之美’。”

  

和温文尔雅的廖春元不同,自称公司“首席煲汤官”的唐荣兴说话直接、观点犀利。在他的朋友圈中,经常可以看到他直抒一些对行业的看法。而相比起来,廖春元的朋友圈更新频率,要慢上许多。

  

据说,唐廖两个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,在公司为了工作上的问题,经常关起门来吵个不停,“就像两个老夫老妻一样,但是吵完也就完了,没有隔夜仇”。

  

  

廖春元觉得,有问题就拿出来吵,这是正常现象,“就怕不吵”

  

在计算机视觉(CV)领域有很深的凌海滨承担着了亮风台的计算机视觉的技术研发工作,他曾任职于微软、西门子等大公司。后来,凌海滨还介绍自己的前同事、曾任职于高通的AR底层计算机视觉支持库FastCV架构师谢炳龙加入,担任CTO。亮风台的团队,堪称豪华。

  

“老凌是计算机视觉,老廖是人机交互,老唐是软件出身,但对硬件也很熟。老谢对硬件的优化和软件方面也是非常强的。可以说,我们的积淀不输给国际上任何一个团队。”

  

对这支朋友、同学搭伙的公司来说,要征服的不是他们儿时熟悉的凉风台这样的高山,而是AR——它不仅拥有非常高的技术门槛,更面临着市场需要教育,缺乏落地应用等亟待解决的问题。在这些面前,海拔高达3152米的凉风台,可能都显得很矮小了。

  

3、被腾讯等大公司选中,“秘诀”何在?

  

  

能够成为BAT等大公司的合作伙伴,亮风台究竟有何秘诀?

  

亮风台内部人士透露,QQ方面本来要求包的大小是3M。如果用大众化的Unity引擎开发,这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数字,因为基本只能做到20M,远远达不到要求。

  

“但我们掌握底层的技术,都是自己研发的产品,所以可以在公开版本的基础上,提炼出更小、更快、更稳定、渲染能力更强、适合接入APP内实现AR功能的版本。”公司内部人士信心满满地表示,“这就是在大客户比稿中,为什么是HiAR胜出。”

  

  

不过,如果把时间回溯2、3年,亮风台可没有这么风光。

  

“2013-14年,亮风台是没人搭理的,我们兴冲冲把AR方案拿给人看,结果被人家一句话就怼回来了:国外有参考吗?那只能说没有。”

  

廖春元把亮风台发展分为三个阶段,其中这两年称为“散打阶段”,公司人数也就十来号,处于摸索、教育市场的阶段,做纯软件和项目。

  

来到2015年,由于获得两轮融资、有钱了,公司把软件中共通的底层算法和模块提取出来做成了SDK,这就是HiAR SDK。亮风台内部人士告诉青亭网,之所以叫这个名字,主要是希望以轻松、亲切的态度,让用户对AR进行了解,加深喜爱。

  

那么HiAR SDK主要用来做什么?“开发者可以使用它来打造AR应用和游戏,利用HiAR Cloud API能进行云端图像识别,定制版还能实现SLAM和脸部跟踪定位算法”。目前,它拥有Unity、iOS和安卓版本。

  

  

廖春元告诉青亭网,如今HiAR的定位已经不完全是SDK,而是一种整体的解决方案。比如公司会在这基础上,给腾讯、苏宁、汽车之家制定了具体的AR产品方案。

  

在AR领域的SDK中,最出名的就要属此前高通开发的Vuforia,但这一业务已经被高通卖给了PTC。公司CTO谢炳龙此前就是Vuforia底层最核心模块FastCV的架构师。

  

那么,HiAR如何定位自己?廖春元认为,只做Vuforia的子集,价值不大。要搞差异化,比如包括人脸在内的大批量本地识别。

  

  

在国内,AR SDK还有EasyAR、太虚等。廖春元对青亭网表示,HiAR的优势在于识别能力和抗干扰力。他透露,HiAR在不联网的情况下,本地识别数量能达到万级。并且由于采用了完全不同的算法,识别1000张图只需要70M内存,这相当于Vuforia的十分之一,“别人都不会小于500M的。”

  

除此之外,亮风台还和OPPO合作,推出了UGC AR技术——顾名思义,就是让用户可以自己创作AR内容,“一般的AR互动,都是给用户规定明确的体验步骤,扫描特定的图像,看到特定的互动内容。而亮风台的UGC AR技术,用户可以指定任意的识别图像,自由创作AR内容”。

  

HiAR SDK还支持同属计算机视觉范畴的SLAM方案,并且可以实现单目SLAM。据亮风台内部人士告诉青亭网,目前HiAR SLAM主要针对手机、眼镜等终端,对硬件要求不高,只需要使用一般的iOS/安卓手机上的RGB摄像头,就能完成3D空间的扫描,并且“不需要触发图片”:

  

“SLAM大概可以分为前端和后端。前端研究帧与帧之间变换关系。首先提取每帧图像特征点,利用相邻帧图像,进行特征点匹配,得到初始的位姿。之后进行姿态优化和选取关键帧,同时融合IMU(惯性测量单元)提供的姿态信息。后端则主要是对前端输出的关键帧进行优化,最终得到最优的位姿估计。”

  

但,只有软件就够了吗?

  

4、一家软件公司怎么做起AR眼镜来?

  

  

也是在2015年的上海车展上,宝马展示了可以显示驾驶、导航信息的AR眼镜,这对廖春元触动很大:“只用手机没法解放双手,还是满足不了用户体验。如果想要好的用户体验,必须要走这一步。此外,也是为了方便客户通过实际产品来理解我们的技术。”

  

廖春元仔细调研了国内的眼镜团队,发现大多都是模仿很多年前谷歌眼镜的产品,还在采用比较原始的棱镜方案,充其量只能算是戴在头上的摄像头。这让他有了很大信心。

  

  

HiAR眼镜项目在2015年5月立项,年底就发布了出来。虽然达到了号称全国首创的双目立体识别和全息成像AR眼镜。但以今天的角度来看,这款设备已经比较粗糙了:比如采用的还是分体式设计,自由曲面光学镜片较厚,处理能力也比较弱。用唐荣兴在发布会上自己的话来说,就像是爱因斯坦的 “三条腿小板凳”。

  

在廖春元看来,中国AR公司很多,但95%是偏应用,自己并不掌握核心技术。要么只做软件,要么只做硬件,他用八个字来概括自己的竞争壁垒:“核心算法,软硬结合”。

  

如果说眼镜算是“硬”,则计算机视觉方面的算法是廖春元认为亮风台技术“软”核心。这其中,有HiAR Glasses上的“双目识别”。

  

  

这项技术是利用两个摄像头来获得立体信息和深度信息。就好像人的两个眼睛一样,根据对比关系才能知道物体之间的距离。

  

比如把手挡在物体前,如何区分前景的手和背景的物体?这在计算机上是很难的问题,而如果知道距离信息,问题就能迎刃而解:离得近的自然是手,远的就是背景物体。

  

也许是终于把技术成型化,第一代HiAR Glasses虽然在廖春元口中是“很挫的东西”,但在客户中还是获得了积极的反响。很多B端的厂商找上门来,询问眼镜的具体出货时间。于是公司内部很快决定,在发布会后继续开发第二代产品。

  

时间来到2016年,廖春元觉得平台搭建得差不多了,在下半年正式组建销售团队,做垂直落地的解决方案。公司的现任CMO罗鸣正是在这个期间加入进来,他曾经任职于IBM,也是唐荣兴的多年的朋友。

  

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年,VR/AR火了——随着这一领域投资的火热,不少AR公司也纷纷抬头。微信之父张小龙更是放言:“手机之后,VR/AR眼镜可能成为标配!”

  

  

在已经成立了近四年的亮风台看来,这种情况既喜人,又让人担心:喜的是终于不用再和人解释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了,忧的是,自己像以前那样低调是不行了。

  

亮风台开始看到不少后来者或借鉴、或抄袭自己的第一代方案,而距离上次发布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。不少人纷纷问起廖春元,你们怎么没声音了?

  

“看到别人发布东西,也着急,”廖春元说,“但我们还是保持克制,还是每年就开一次发布会。对于硬件,绝对不能做个半成品。”

  

2016年11月,亮风台终于发布第二代HiAR Glasses眼镜。

  

5、第二代HiAR Glasses眼镜,年中量产

  

  

“这第二代开发得比较激进,从第一代到第二代,实际上都相当于跳到第三代了。”廖春元对青亭网笑称。

  

首先从光学方案上,第二代HiAR Glasses采用了耐德佳的自由曲面光波导,镜片厚度薄至7毫米,成本也比以前更低。不过,这一光波导方案和HoloLens、Lumus的不太一样,下文详述。

  

这款眼镜采用索尼OLED投影屏,兼容2D/3D模式。一般AR眼镜的投影屏主要分为LCOS、OLED、LCD三种。OLED屏的色彩、分辨率会更好一些,不过价格也会更贵,基本上市面上主要是索尼的OLED投影屏,目前其他AR眼镜多采用LCOS屏。

  

HiAR Glasses第二代拥有号称全球最小的双目立体手势深度摄像头模组。舍弃了分体式的设计,采用一体式设计。此外另一个突出特点就是采用了高通骁龙820芯片作为处理器,相比第一代,可谓“鸟枪换炮”。

  

另外还搭载了以色列AR公司INUITIVE的DSP芯片,唐荣兴告诉青亭网,这是一家专注于服务较大公司的企业,谷歌的Tango AR平台背后也有他们支持,亮风台算是和他们合作的唯一一家体量较小的公司。

  

  

深度摄像头采用的则是Heptagon公司的产品。


INUITIVE的芯片不占用CPU,主要负责处理深度摄像头,拿到深度图像,而至于手势识别相关的算法,则是亮风台自己的核心技术。

  

青亭网曾经于年初体验过第二代HiAR Glasses的原型机,该原型机支持语音控制和手势操作,但当时只体验了语音控制。可以通过说“回到原点”“回到桌面”等来导航。

  

  

整个图像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是立体的,据现场公司人士告诉青亭网,左右两眼显示的图像是不一样的,从而造成了立体感。不过,当时据说由于程序是Unity开发,加上后台程序多,导致整个体验的帧数不是很高。

  

廖春元告诉青亭网,亮风台的第二代HiAR Glasses预计年中进行量产,眼镜并不会单卖,而是会搭配解决方案一起售出,依赖于市场反应,今年的出货目标在千台以上。

  

6、微软HoloLens在前,本土AR眼镜的生存之道?

  

  

Daqri的工业AR头盔

  

“我们对标的主要是国外软硬结合的AR公司,比如Daqri、Meta这些。”廖春元告诉青亭网。

  

这种对标似乎也暗示着,亮风台将会主要专注于B端,这得到廖春元本人的证实。并且除了本文开头的几家互联网公司外,公司也已经针对中海油、中联重工进行AR+工业方面的试验。

  

此前,曾经有媒体报道称,亮风台欲对标的是微软HoloLens,但实际上,廖春元的策略是,不跟微软这个体量庞大的怪物展开直接竞争,而是打差异化。

  

他对青亭网表示,工业、教育、军事,智慧旅游,信息展览,这是AR眼镜主要应用的B端领域——比如军工,“是我们大力去摸索的东西,在国内是我们和HoloLens相比的优势。”

  

这些策略似乎收到一定效果,不少人找到唐荣兴,告诉他,“还是觉得你们的眼镜靠谱”。一方面是HoloLens没售后,另一方面是无法实现定制化。

  

  

只是,面对中国这一广阔的市场,国外的公司都在虎视眈眈:ODG将联合中国移动旗下咪咕视讯于今年二、三季度杀入中国市场,HoloLens也已经通过国内3C认证;此外,华为、联想这些本土大公司,也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自己的AR眼镜。

  

如此一来,创业公司还会有机会吗?

  

要回答这个问题,恐怕先要回答的问题还是,AR硬件的市场到底有多大?够不够这么多玩家分的?

  

此前有业内人士曾经对青亭网提出质疑“工业上用AR眼镜,不可能给所有工人都配一套,顶多也就是一两个总监用吧,这样你出货能有多少呢?”

  

  

无独有偶,国内一家早期专注于AR的公司也曾经陷入这种迷茫,创始人告诉青亭网,他们在把产品做出来后,却发现市场根本没起来。最终,这家公司干脆选择了搁置AR,转而投入AI/机器人等领域的解决方案去了。亮风台对标的工业AR头盔厂Daqri,也在年初传来裁员25%的消息。

  

对于这种看法,廖春元倒是显得乐观:“这种说法对也不对,早期的时候量的确不可能很大,而如果在工业方面,解决他的问题,他其实对价格是不敏感的,服务机器人一台几十万,帮你省了人工,他们照样会买的。

  

但是,2B肯定不是AR眼镜的终点,“如果能够解放双手的话,实际上2B的市场说不定比手机还大,最终还是一个2C的东西。”

  

7、AR眼镜离我们C端用户还有多远?

  

  

我们理想中的AR眼镜是什么样?它应该和普通眼镜大小一样,镜片轻薄,拥有较大的视场角,又不贵,对不对?但要达成这几点,是非常困难的。要知道,即便是微软的HoloLens,也几乎不符合以上任意一点:它的价格昂贵,视场角小到让人吐槽,尺寸也只是适中而已。

  

“环境坑、学术坑和用户坑,这是几个AR领域的常见坑型。”凌海滨在一篇科普AR技术的文章里写道。他又半认真半玩笑地加了一句:“这足以让很多假的猛士知难而退。”

  

这并不是危言耸听。要自然而然地把图像投到人的眼睛里,从而实现“虚拟物体叠加在现实中”的效果,有着为数众多的困难要克服。

  

Meta 2头盔

  

首先,很重要的瓶颈就是光学方案,也就是AR眼镜的显示部分。廖春元也告诉青亭网,对于HiAR Glasses来说,产业链层面最大的成本还是来自于光学部分。那么,靠谱、轻薄的光学方案,为什么成本压不下来呢?

  

其实,目前所有AR眼镜的原理都差不多:在眼镜旁边放一块显示屏,然后通过光学方案,把屏上显示的物体投到人的眼睛里。

  

这方面最简单粗暴的就是谷歌眼镜之前采用的半反半透膜方案,即通过45度角棱镜直接把显示屏的光反射进人的眼睛。这种方案虽然便宜,但是光线的损失较大,因为要通过几次反射,每次反射都要损失光线,并且视场角小,想要把视场角做大,则镜片本身也得更大、更厚。

  

比如Meta 2那个大罩子就是实例。据青亭网了解,一些看起来比较著名的产品,如三星C-Lab的AR眼镜、美国著名AR公司Vuzix的产品,实际都是这种较为“古老”的方案。

  

自由曲面棱镜成像原理

  

相比之下,自由曲面棱镜的成本也不高,并且成像质量较高,镜片厚度较为适中,视场角更是能超过50度,但问题还是体积较大,无法接近传统眼镜大小。

  

公认AR眼镜领域最优的光学技术方向是光波导。专注AR摩托车头盔的REVDO公司CEO张璁告诉青亭网,AR眼镜就算做的特别清楚、视场角特别大,如果体积还跟VR头盔似的话,就没什么意义,因此能够小型化的波导方案是发展方向。

  

作为目前AR眼镜的顶点产品,微软HoloLens采用的是光波导+全息光栅的方案,即通过光栅把光线通过全反射的方式投射到人的眼睛里,这种方案的设计难度和成本都较高。但它能够实现30-40度的视场角,虽然这个视场角还是不能让人满意,但其厚度会比一般近视镜还低。

  

在光波导产业链领域,另外一间著名的企业是接受了国内阿里巴巴、水晶光电投资的以色列AR公司Lumus,他们采用的是光波导+反射的方式。但产品的良品率并不高,这也导致它的镜片非常昂贵,一片大概在1-2000美金左右。

  

Lumus的AR眼镜

  

有从业者对青亭网表示,光波导镜片价格下降的关键在国内厂商,目前也的确有不少厂商在从事这一领域的量产。

  

亮风台第二代HiAR Glasses采用的则是所谓“自由曲面光波导”。这一光波导方案和Lumus、DigiLens的不太一样。光学专业人士告诉青亭网,Lumus成像是用光栅,通过镀膜实现,较为复杂,但体积很小;亮风台采用的方案,是用波导传输光线,呈像还是自由曲面的几何光学,结构简单,但体积不如前者小。

  

而据青亭网了解,Lumus希望在2018年把产品价格降到100美金级别。但廖春元认为,挑战还是蛮大的,“虽然CES上看起来不错,但距离真正的产品化还有距离”。

  

8、“其他的都是废话”

  

  

如今的亮风台,与2013年相比,体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。公司目前除了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的总部外,在北京中关村、广州荔湾区、深圳和美国都设有分部。

  

廖春元告诉青亭网,美国是凌海滨主持研发的计算机视觉实验室,广州是开拓华南市场,同时提供行业客户解决方案,深圳则主要负责供应链和硬件生产,北京集中做软件研发和对接客户,上海作为总部,兼具软硬件和设计职能。

  

亮风台的公司人数已经超过百人,唐荣兴笑称,公司女性比例比较高,因而“幸福感也比较强”。

  

只是不善于PR,似乎仍然是这家公司的基因。即便手握多家明星伙伴、即便掌握所谓核心算法,亮风台依然一如既往的低调。

  

“低调还是应该的。用产品说话,其他的都是废话。”唐荣兴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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